,被人捏着轻薄的翅膀,奋力挣扎,但根本跑不掉。
缪溪许多年没捉到过蜻蜓了,凑过去细细看了看,用手指戳了戳那几条乱动的纤细爪子,笑着说:“你们这里叫丁丁猫?”
楚蘅“嗯”了声,说:“单位楼下有很多,我趁它不注意抓到了。”
这是捏了一路啊……
缪溪接过他手上的葡萄,往厨房走,说:“蜻蜓那么多,是不是要下雨啊?”
“不知道。”楚蘅靠在厨房门边,低头逗那只倒霉的蜻蜓,说:“我小时候一直不知道蜻蜓的翅膀上纹理中间是透明的还是镂空的。”
缪溪往碗里揪着长长的葡萄粒,说:“透明的。”
楚蘅点头,他走到厨房窗边,打开窗户,放开了捏着蜻蜓翅膀的手,清透的翅膀被手指捏出了印记,透明的地方变成了类似乳色。
楚蘅说:“直到我抓到了它。”
外边就是自由,但那只蜻蜓没有飞走,用带着倒勾的爪子牢牢抓着楚蘅的食指。
“我爸说,蜻蜓是最接近外星特征的生物,它有5.6万只眼睛,每秒振翅20-40次,时速可以追上行驶中的火车。”
缪溪还真不知道,转头看了眼,略带调侃道:“它可能喜欢你,不舍得飞走。”
楚蘅活动了一下手指,那只蜻蜓没有振翅的打算,抓得更牢了,楚蘅把蜻蜓凑到眼前观察,微微皱眉,说:“不会。”
缪溪正洗着葡萄,忽然听到一声低促的叫声,他连忙关了水,向楚蘅走了过去,那只蜻蜓终于起飞,在缪溪到的瞬间飞出了窗外。
楚蘅皱眉甩了甩自己的右手,没说话。
缪溪问:“怎么了?”
楚蘅把手放下了,淡淡地说:“咬我。”
被蜻蜓咬一下非常疼,缪溪小时候有幸体验过。
缪溪半蹲在沙发旁,捏着他的右手食指,用碘伏给他消毒,问:“会不会影响工作?”
“不会。”
缪溪给他涂好软膏,轻轻吹了吹,说:“以后别抓了。”
楚蘅垂眸看着红肿的指尖,轻轻应声:“哦。”
缪溪忍了忍,没忍住,捂住了脸。
楚蘅:“……”
楚蘅看他肩头抖动了下,轻抿着唇,没说话。
缪溪笑出了声,擦了擦眼角,说:“晚上吃抄手吧,用勺子。”
楚蘅依然没说话。
缪溪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了他沉静的眸子里,他正看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缪溪怔了怔,歪头道:“不想吃?”
楚蘅垂眸,小声说:“想吃。”
缪溪:“……”
他长长的眼睫低垂着,被夕阳光影投在挺拔的鼻梁侧,薄唇轻合着,整个人看着干净又俊朗。
缪溪心里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有点发麻。
他仰着头看他,轻声说:“哥哥,给我一把钥匙吧。”
楚蘅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室内很静,楼下过路人的说话声隐隐传了上来,夕阳渐渐暗了下去,透过窗格,印在墙上一扇橘红。
“这是你第二次这么叫我,”楚蘅说。
缪溪歪头看他,没说话。
楚蘅忽然抬手,轻轻遮在缪溪眼睛上。
光影从指缝漏出,金灿灿地落在他的眼睫。
他听到楚蘅低低沉沉的声音:“我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