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窗外浓黑的夜色,开口道:“这件事发生之前,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事?”
卫菘蓝撑着腮看他,像是看不够一样,听到这话反应了一会儿,戳了戳米饭,说:“没有。”
他的生活其实很简单,简单到无聊,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他会记得很清楚。
封怀:“他这么大执念地缠上你,一定是你和他有过牵绊。”
卫菘蓝仔细思考:“牵绊?不可能啊……”
封怀吃饱了,喝了口水,意外发现杯子里的水温度适宜,喝进胃里很舒服。
封怀:“不着急,一件一件想,从你做梦那天往前想。”
他站起身,道:“我先去洗个澡。”
卫菘蓝忽然抬头,目光很纯净地看他,一脸正经地问:“用我帮你搓背吗?”
封怀:“……”
封怀眉心跳了跳,横了他一眼,冷淡道:“不用。”
这个房子虽然老旧,但里边布置确实很温馨,从很多细枝末节可以看出房主对这房子的喜爱。
比如墙上挂的小动物挂钩,还有很萌的牙刷和牙杯。
温热的水冲刷在身上,缓解了一天的疲惫。
他闭着眼睛思索着刚刚卫菘蓝说的细节,一些气运低的人都会或多或少遇见过阴桃花,但大多都是春梦了无痕,随着日出就消散,以后不会再见。
可卫菘蓝遇到的这个,竟然缠上他了,执着到想把他杀了在一起。
不论如何,既然起了害人的心思,这只鬼就必须除去。
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水淋淋漓漓滚落地上,浴室里水雾缭绕,他忽地皱起了眉,看向浴室不透明玻璃的隔断拉门。
外边有一个黑影正趴在上面,黑乎乎的,一动不动,不知看了多久。
封怀关了水,似笑非笑道:“能看见吗?”
黑影:“……”
卫菘蓝慢吞吞地站直身,蔫巴巴道:“看不见。”
封怀:“……”
封怀淡淡道:“回去想。”
卫菘蓝乖乖转身,坐回了沙发上。
风又大了,撕扯着窗户,格楞楞作响,风从失修的缝隙吹进来,穿堂,摇晃着门也一起响了起来,卫菘蓝抬头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这天气实在瘆人,浴室里没什么声音,家里好像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缩在了沙发上,目光警惕地在房间里一一扫过。
这段时间他一直是这样,他不敢在床上坐着,怕自己一不小心睡着,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坐在沙发上,警惕屋里的每一个细微动静,只要有一丁点动静,他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长时间精神高度紧绷,他已经濒临崩溃了。
这种自己待着的时候实在太可怕了,他越来越慌,从沙发上滑下来,抽出了茶几下边的小盒子。
封怀出来时,就看见那小孩儿跪在地板上,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打黄纸,正小心翼翼地翻找。
那黄纸,和他来的时候在门上见到的一样,都是用红墨水画的乱七八糟的一些东西,纸用的还是劣质的,墨水画在上边都糊了。
他擦着头发,走到卫菘蓝身边,半蹲下来,问:“这是你买的?”
卫菘蓝拿出了一张,点头:“嗯。”
这是在佛寺门口摆摊的那个道士那儿买的。
封怀:“多少钱?”
卫菘蓝抬手,利落地“啪”地一下把那张“符”贴自己脑门儿上了。
封怀:“……”
封怀看着面前那个形似僵尸的男孩儿,唇角牵了牵,沉默了两秒,偏过头去轻轻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