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没办法说不好。
其实那些形状轮廓早就印在心里,只差落在纸上,那盒黑白的颜料犹豫了许久,还是打开了。
没多久,那幅有些随意潦草的画已经印在纸张上。
只有黑白的色调,然后夹在其中各种深浅的灰色调,很不Roey风格的一幅画。
没有往常那些大胆的配色,只有简约的黑与白,沉闷肃然。
只限于一张A4纸的纸张,很难想象,这真的是她这两年完成的
第1部 作品。
第1部 完整的作品。
这种简单的色调,好像并没有让她有太多不适,没有那么鲜艳的色彩,只有最基础的配色,反倒让她没有那么多顾虑。
放下画笔,沈洛怡先望向身边的男人,红唇翘起笑弧:“你知道画这个,中午会让我少吃两口饭的吗?”
程砚深看着她手里的那幅画,一贯的从容优雅,不疾不徐:“那你吃饭开心,还是画画开心?”
自然是后者。
“既然现在开心了,中午少吃的那两口饭,可不可以趁你开心的时候在下午补回来吗?”
“你真的……”沈洛怡懵怔了瞬,心下暖流拂过,收起纸张和颜料画笔,蓦地转身仰着头望向他,“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程砚深有时候也不太理解沈洛怡的脑回路,指腹点在她精巧的鼻尖上:“你觉得我周围哪位女士会让我这样?”
“虽然这里是冰岛,但我是坚定的一夫一妻制拥护者。”
沈洛怡又欣赏了遍自己的画,虽然没那么满意,但依然足够让她开心,她也懒得和程砚深计较那些。
“冰岛好像也是一夫一妻制吧。”
轻笑一声,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长:“那更适合我们俩了,正好我也不用担心你在外面的花花草草了。”
她哪里有什么花花草草,不过是些坚持不懈的追求者罢了。
不过这会儿她并不想和他扯这些,这个话题大概一扯就没完没了了。
沈洛怡拿起手里的那张画,从路虎上跳下来:“我们合张照吧,程砚深。”
他们结婚之后,除了一同参加宴会发布会拍摄的官方照片,还没有一张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照片。
雪山冰川在后,黑白背景下,相靠的人影,还有举在胸前的那幅画。
优雅端方的男人,还有笑容嫣然的女人。
“程砚深,我很开心。”那句轻叹荡漾在风中,久久回响。
沈洛怡的开心一直持续到中午,她觉得自己的午饭大概都多吃了两口饭。
餐厅里人多喧闹,沈洛怡坐在窗前等程砚深电话处理公事。
窗户开着,有凉风吹过,冲淡了许多周围的嘈杂,有种几分贪凉的舒适,她不禁把窗户开得更大了些。
可惜没过多久,就开始头疼,大概是昨夜淋了雨,这会儿又吹了风。
程砚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洛怡趴在桌面上,只露出一双微红的耳朵。
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一张略显苍白的脸,晦暗不明的眸光焦灼在她面颊上一抹病态的红晕:“不舒服吗?”
沈洛怡揉了揉眼睛,点点头,抿了口桌上温热的水:“嗓子疼,头也疼。”
原本下午还安排了其他行程,程砚深见她状态不好,取消了其他安排,订了个酒店暂时休息。
“多少度?”
端着冲泡好的药剂回来的时候,沈洛怡刚拿出量好的温度计,看了眼上面的数字——39℃。
她连忙按下了温度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