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梅咕浓着问她:“姑姑怎么样了?姑姑怎么样了?”
她声音太小,女医低下头仔细地听,方才听到她的问话,回道:“救过来了,太孙妃放心。”
一串眼泪,从佩梅眼边流了下来。
女医拿帕帮她擦掉,轻声道:“炉边煨了粥,妾身帮您打点过来,您吃点。”
佩梅虚弱摇头,女医见状道:“是从宫外带的药材,我进宫前侯府夫人让人塞给我的,我拿了对症的,给您煮了。”
是极,澜圣医也来了……
宫外的亲人,动了,佩梅泪如雨下,咬着嘴唇点头。
还好,还好,还有人帮她,要是没人帮她,她就要死了。
“莫哭,少掉泪,哭费神,不好补。”女医帮她擦过眼泪,安慰地拍了拍她,就去了放在屋子外的炉火上取了粥回来。
有澜圣医带路,她带了一个女徒弟进宫,正好帮她看炉子,也省掉了不少事。
她这一忙,忙到下午,澜圣医走之前告知她会帮她跟尚方监那边的当执太监说她留在凤栖宫的事,下午便来了太监说了这事,允许她再留两日查看丁女使的病情,是以下午太孙妃醒来看到她甚是惊讶,女医和她说了此事。
她暗忖此等日子,禄衣侯夫人不方便进宫,便留了她照顾太孙妃,不过太孙妃年纪小小,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后,没见多问,倒是有些城府,女医便放心了不少。
她最怕的就是照顾的人不懂大人们的心思,不听话,弄得她们这些替大人们办事的下人倒是不知如何行事才好。
这厢佩梅吃过药饭睡了一大觉,醒来又是用药又是用饭,身上有了些力气,能下床走动了,便去了旁边姑姑所住的侧殿。
她原同姑姑所住一处,病发后,被人搬到了这间此前放置贵重物品的小器物的小屋来,这屋子与侧殿隔得不远,十几步就到了。
姑姑此时尚未醒来,听女医说气息已经稳了,醒来是明后日的事,佩梅探过姑姑的气息,见是匀称,愣是掩下惴惴不安的心思,和守着姑姑的三娘道:“三娘,可……见过太孙?”
三娘瞄了眼屋里的女医,也知晓这是禄衣侯夫的人,便朝佩梅摇了摇头。
佩梅朝女医看去。
女医也是摇头,“妾身不知。”
她跟着澜圣医学徒,圣医和侯府于她有恩情,她这才得已进宫,莫说不知,就是知晓一二,她也不会随便说话。
“是吗?”佩梅黯然收回眼神,轻轻地叹了口气。
诩儿帮不上她呐。
诩儿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此厢,卫诩守在始央宫殿正殿门外,站立不动。
昨天梅娘刚走,他就被王叔叫去了宴殿商量事情,又陪王叔用过晚膳方才回宫,这回宫才得知丁姑姑命悬一线之事,他心急如焚,想请令回凤栖宫看人,恰好此时禄衣侯阴沉着脸进宫,卫诩便候在了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等到禄衣侯出来,冷冷看着他说了一句:“回去。”
卫诩便回了他的寝殿。
禄衣侯的话,他不敢不听。
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