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做不好这儿女,你们这般的儿女从来不是那般好做的。”
太孙这儿子,也没做好,只能母亲以死铺路,带走压在他头上无所谓他生死的太子。
当父母难,当儿女也难,子孙缘,几个差池,几个不顺心,便能结成这世上结仇最深的冤家。
“是呢,姑姑,我知晓。”
孩子已是做得不错了,丁女想对她仁慈一些,可将将这般想着,她心下冷不丁一狠,又冷冷道:“下次做事,就在脑子里先想上几道。如今我还能活几日,还能帮衬下你,等我死了,太孙也死了,你家里也靠不住了,他们还得靠你的时候,你若是还是那般感情用?*?事,说话做事不经脑子,你们佩家要是因着你抄家灭门,全是你之过!到时候就算你还几生几世,这债你也还不清!”
小娘子脸上的飞霞顿时褪去,只剩一片苍白。
她讷讷看着丁女,嘴巴微张,失魂落魄一般惶惶。
她便又是那个可怜又惊慌失措的小娘子。
“听到了吗?”丁女话语冷酷,丝毫不留余地。
小娘子大大瞪着眼睛,满目惊惧,缓缓点头。
“姑姑,”她眨了下眼,如豆大般的眼泪从她的眼里往下滚落,“梅娘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把你那没用的善心收起来!这是卫国皇宫!对你这种婆母害死公爹的儿媳妇来说,你的善良无人助!别人对你的恶行无人阻!”丁女冷酷无情冰冷,“这宫里的人不是阿猫阿狗,你夫君太孙都要看一个公公的眼色,你算什么东西?你哪来的能力去可怜别人?你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和你那为你在宫外东奔西走的家人罢!咳咳咳咳……”
丁女说着,喉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佩梅赶紧上前抱住她的上身,拍着她的背,嘴里急喊道:“姑姑,姑姑,我知道了,您不用说了,您别生气。”
“咳咳,我没生气,”丁女一手紧抓着她的肩膀,用着变形了的嗓子嘶哑着低吼:“你给我记着,你再在这宫里乱同情人,那我便是你害死的!我在地底下做了鬼,也要记恨你一辈子!我救你,你却枉顾我的心意,我便是你害死的!你给我记着!”
“姑姑,姑姑……”佩梅浑身颤抖,姑姑还在咳嗽,她扭头一看,鲜血从姑姑的嘴里喷出,红得刺眼,佩梅手抖身软,她抱着姑姑大声哭出来,“姑姑,您别吓我,我记着了。”
三娘这时从屋外跑进来,着急轻语:“又怎么了?又怎么了?”
两人给丁女喂下药,又扶她躺平,而这时,吐过血的丁女脸色却好了些许,青白色的脸上还有了些许血色。
宫人与太孙妃着急慌张,她神色却是冷静异常,等到躺平,她身上还好受了不少,她便看着两人淡淡道:“我熬不到太孙回来了,一月两月的还成,三娘,这段时间,你跟着我,我有话要和你说,太孙妃,这段时日,你每日午时,来我屋中陪我一个时辰,除此之外,不能再近我身,你敢抗命,我便是你害死的。”
佩梅慌张,当下跪在床阶上,磕头道:“姑姑,梅娘知道错了,您不要赶我,我会好生侍候您的。”
“唉,”三娘含泪叹气,她轻抚着女使大人的额头,跟磕头磕得头都破了的太孙妃道:“不是嫌您侍候不当,是不许您离病气太近了,您还小,大人却是要走的人了。”
丁女冷冷地翘起嘴角。
小的是个愚笨的,好在,这宫里,尚还有几个懂事的,她走后,还能帮衬着一点。
“梅娘不怕!”
“您不怕,大人怕,我怕,”三娘手中的脸太冰了,三娘指着门,以从来没有对太孙妃有过的不恭指着门,对太孙妃怒道:“出去,现在就出去,您要是不现在出去,大人便是您害死的!”
“姑姑……”
丁女闭眼。
佩梅心如刀绞,茫然不知所措。
“出去!”
佩梅慌张,茫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