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急急忙忙绕了路才到楼梯,噔噔噔追下去,嘴里高喊:“那是个偷儿,别叫他跑了!捉住了小公爷有赏!”
一楼客座里,好几人离席去捉。
漪澜筑养着的护院同?样闻声赶至。
更多人安然稳坐,漪澜筑花销不低,来客都不是皇都的平头百姓,愿意去捉贼的,未必看重报酬,更多是想和晋国?公府攀上一星半点关系。
形形色色的人从西北南面涌来。
那偷儿腰身一拧,凌空又一个跟斗,避过了要来捉他的护院,往后一跃,远去一丈五,简直是虾蟆成精。
他回身丢出?个小东西,霎时?白雾翻涌,迷人视线,追他的人纷纷用袖子捂着口鼻,“怕有毒!”
酒客避让,跑堂急急忙忙拉开左右两侧门窗。
最?先被撒了一脸的人舔了舔唇,“他奶奶的,是面粉!”混乱之中,那人早逃出?大门,一群人慌忙跟上。
这?真是……比戏班杂耍好看多了。
俞知光惊奇:“他怎么能跳这?么远呢?像会飞。”
薛慎亦皱眉,禁卫里有擅轻功的高手,同?此水准能说是不相上下。这?个偷儿,这?群人抓不上了。
俞知光看他表情:“这?事你们管吗?怎不去抓?”
“一楼那么近的人都没挨到他衣角。我?鞭长莫及,再说,赶得上也不管。”薛慎还记着温裕嘴欠。
不过,他看俞知光一脸凑热闹的事不关己,提醒道:“此处仍属京兆府管辖范围,漪澜筑背后有长公主投钱,跑堂混进偷儿,偷了小公爷的御赐玉佩,光是这?两家?关系,你阿兄,日后好一阵有得忙。”
俞知光小脸一下子垮了下去。
夜里乘画舫游完湖,临睡前依旧在想这?个事,“这?个小偷去偷官家?赏的玉佩,图什么呀?要是去当铺变卖,被认出?来不容易被捉吗?”
“温裕是个讨嫌的,是仇家?对头指使?,特?意叫他丢个颜面,担个罪责也说不定。”
“唉,我?阿兄恨不得早早散衙,去陪我?嫂嫂和关关,抓小偷的差事要是落他头上,可得熬鹰似的忙。”
“小公爷被偷,又是御赐之物,金吾卫会帮忙。”
薛慎拆出?一个软枕和被褥,准备要铺到地板上。燥热早被冰冷湖水冲散,但以防万一,今夜还是分开睡好。
俞知光看了看:“你不陪我?睡了吗?”
她?跪坐在床榻上,双手撑膝,坐姿乖巧。沐浴之后,才通完发,缎子似柔滑乌润的长发及腰披着,素净中衣裹着曼妙身段,在发丝遮掩下影影绰绰。
薛慎看着她?不说话?。
她?等不到回答,又歪头确认:“你不陪我?了?”
怎么能这?么问。
她?应该问“你怎么打地铺?”“你为何睡地上?”这?样他就能寻个什么缘由解释过去。可她?说陪,竟好似喜欢他陪在枕侧,他不陪她?会睡得不踏实一般。
薛慎整理好的枕头被褥又徒劳地物归原处。
那点燥热好似春天新绿的野草,强行剪去,一点露水一阵风,就悄无声息地冒头。
“陪,这?就来。”
薛慎躺下去,俞知光沐浴的花露味道潜入他呼吸。
她?靠在他肩头,半点防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