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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  “公主可还记得此物??”  这是在玉泉苑修养那阵子,燕归送给她的?。  檀华自然是认得此物?,她说:“我自是认得,只是这和齐珣有?什么关系?”  这只簪子在淮南王府寿宴当天遗失,檀华没想到再见到它,会和齐珣扯上什么关系。  “昨天上午,大理寺将这支簪子送到了陛下面前?,齐珣立即向皇上请罪,说这只簪子是他送给公主的?。”  淑妃看了看被檀华拿在手中看的?簪子,说道:“陛下因此,夜不能寐,就让臣妾问公主一问。”  簪钗之物?,多用?于男女定?情,有?些话没有?说尽,意思却很明显。  檀华看着?手上的?金簪,也想问,燕归送她戴着?玩的?首饰,怎么变成了齐珣送的?定?情信物??  “不知公主您怎样看齐珣齐侍读?”第103章   是不是每个人身上都可能发生一些看似魔幻的,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檀华拿过自己的这支发簪细看。  其实这支凤钗上的凤凰按照现在的审美来看,不端庄大气,反而有些可爱得过头了。  圆圆的脑袋, 弧度格外像鸽子。  她的指腹轻轻在凤钗的翎羽上滑过。  金子的纯度应该很高?,举起来, 阴雨天稀薄的光线里, 还闪闪发亮。  淑妃四十岁左右, 妆容雅致, 看起来面容姣好,宛若少女。她说话的声音温和?恬静, 因为所?说的话比较私密,声音压得低,像是黄鹂絮语。  对于如何看待齐珣, 檀华没有给出回答。  别人问?的问?题, 不是每个问?题都要有答案, 有的时候没有回答也?是一种答案。  她放下手中的金簪,保持沉默。  谢婉宜也?没有催促,她陪着檀华坐了一会儿,慢慢喝着茶。  又过了一会儿,淑妃放下手中的茶杯, 笑了笑,对檀华说道:“公主年纪还小, 久居深宫,大约不晓得民间男子赠送女子簪钗玉佩是何含义?,这也?是情有可原。”  淑妃管理后宫一向是赏罚分明, 但又不过于苛责,因为八面玲珑, 得了很多宫妃的认可。  大家都说,她是个善解人意,温和?的好心人。  檀华见过淑妃几面,次数很少,她小时候,淑妃也?才二十出头。  正值韶华,长居深宫,从年龄上看,她甚至更像是萧恒的姐姐。  淑妃娘娘的话全然是偏向她的。  只是在这个落后的封建王朝,从来都阶级分明,上位者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能让下位者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了,萧翀乾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娘娘,檀华也?不是小孩子了,劳您这样?宽慰周全,实在是多有惭愧。”  檀华只是笑了笑,拂过淑妃的话。  她说话时脸上既没有紧张,也?没有羞涩忸怩,实在是不像个春心萌动?心慌意乱的未婚少女。  也?没有因为被皇上和?别人发现这件事?而战战兢兢。  谢淑妃摇摇头,说道:“在宫里,臣妾也?算是看着公主长大的,公主叫臣妾一声娘娘,我又年长许多,也?是过来人了。这件事?儿关乎公主的终身,不得轻忽,臣妾就说几句倚老卖老的话。”  “女孩子的婚事?是大事?,万万急不得,好好想一想,多思量一些,该是他?的,还是他?的,该是您的,也?还是您的,总不会晚的,也?是值得的。”  最后,谢淑妃说道:“臣妾瞧着,陛下心情也?还好,公主也?放下心来。陛下那边不用担心,您慢慢想着,不着急的。”  谢淑妃笑了笑,起身告辞,“秋日雨多,公主好好保重,当心受凉。”  “娘娘您也?是,好好保重身体。”  谢淑妃离去,彩萍也?见着了桌上的簪子,问?道:“公主,这该当如何是好?”  檀华问?:“距离我父皇收到奏折多久过去了?”  彩萍方才也?听到了谢淑妃的话,她算了算,说道:“自昨天上午到今天上午,仔细算也?是一个日夜过去了。”  说来这个事?件也?不算短了,皇上听说了这件事?,没有立刻宣召公主到问?仙殿去责问?,还是等到一天之后才让谢淑妃来说,也?没有处置公主身边的人。  比彩萍预想到的最好的结果还要超出很多。  但是,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公主和?齐侍读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要是说和?公主有私情,也?应该是燕归燕首领,而非齐侍读。  檀华自花厅里转了半圈,回到书房里,抱起桌上的琴,弹了两下。  彩萍走过来,跪坐在檀华身侧,问?道:“公主,您不去问?仙殿见见皇上吗?”  “不去,哪也?不去。”  换做是别的皇子公主这会儿多半是心惊胆颤地去到皇上面前?请罪认错,或是诉说分辨了。又或者还有齐侍读和?燕归,难道不用问?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吗?  “一会儿让人送烤炉来,再配上些新鲜的切好的肉鸡肉羊肉,还有各种蔬菜,咱们从前?调的香料蘸料也?拿一些来,还有,我要吃米饭。”  檀华低头,手指拨弄琴弦,一首曲子渐渐在她手下成型。  彩萍还在一旁等着。  檀华说:“等闲的事?情,有什?么要紧的。”  “下去罢。”  彩萍走了,没过多久,檀华又听见了推门声,道:“怎么,膳房的人这么快就来了么?”  “让妹妹失望了,不是御膳房的人,是哥哥来了。”  檀华一抬眼?,只见是一身黄色四爪龙袍的萧恒走过来,他?面上带着笑,徐徐走到檀华身边来。  “哥哥怎么来了?”  “是听见妹妹的琴声来了。”  “骗人,芙蓉殿的琴声怎么传到了东宫?”  檀华乱拂了一下琴弦,琴声一乱,略有刺耳,她双手按住琴弦,不看旁边的萧恒。  目光压在琴弦上,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哥哥为什?么来,那些什?么事?情,别说是写到了折子上,就算是写到了天上地上,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也?不用谁管。父皇那里我有什?么好交代的,哪位哥哥弟弟娶妻纳妾,有什?么红颜知己,大家从来没有问?过,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得了了?”  “看看谁是可怜的冤枉的,又看看哪个是活该的,去为谁说话,打他?骂他??去和?谁解释?又去和?谁申明?”  “大家有脾气,谁看不顺眼?,很了不起么?  “什?么金贵脾气,我就没有了么?难道我是看哪个都顺眼?得不行?”  说来说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行事?,凭什?么有人一定要管教别人。  因为檀华说着说着,侧过脸来,淑妃头一个来了,是代替她父皇来的,太子也?来了,虽然什?么都没说,却是个长兄如父的身份。